叶辰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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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第2页）

四月份，上级来了指示，县乡干部一分为二，一半留下继续工作，一半要组成南下工作团，支援解放江南。李双春自愿请命去前方，上级也同意并批准下来，李家忙活一阵给李双春准备东西送行，主要是衣物药品和干粮，干粮主要带的是李晓梅在空间做的兔肉干和猪肉干，空间产出太多，一时半会儿没办法消耗，李有福和李晓梅只得做成熏肉和干肉，这次趁李双春出去顺便多消耗消耗。当然一直也没忘记李家那三位在外面的人，有机会也会给他们捎去，因此赵志刚那里可没少截留。而且特别喜欢李家做出的这个味儿。

送走李双春后，农耕也进入紧张期，先前早就把土豆种上，接着就是栽红薯，种棉花，早玉米。农民对自己土地更是细心照料，种子都是经过井水浸泡，李有福对此很有信心。时间到了五月，在晓梅紧张中王强送来喜讯，晓英已经怀孕了俩个月了，医生不让奔波就派王强报信，王氏又是高兴又是紧张，手里收拾着东西，嘴里还嘱咐着姑爷：“亲家婆也跟着受累，　晓英这是第一胎，一定好好养，不要累到，想吃什么就来这边拿千万不用客气”王强看岳母收拾那堆东西很是不好意思，不要吧，家里可没这么多好东西，要吧又实在不好意思，自己的老婆还要靠娘家养：“岳母，东西太多了，我家也有，这些留你们吃吧”王氏好笑的看看姑爷道：“你家什么情况我也知道，咱们也不是外人，就不要客气了，这是你们第一个孩子，娘吃的也是给孩子吃的，养得好生出的孩子会更壮实！”王强挠挠头，只得点头应允。暗道：自己岳母真是大方！吃的米粮，下蛋的母鸡，红糖大枣鸡蛋鸭蛋熏肉可劲的往外拿。岳父家底真厚实，倒是媳妇跟我反倒受苦了，想想自家老娘！叹了口气！谁让自己家就他一个赚钱！下面弟弟要娶媳妇，妹妹要要嫁人，王强娘精打细算也在情理之中。

张氏听说侄女怀孕也替王氏高兴，没一会儿就提一篮子鸡蛋俩包红糖送过来，王强又是一阵感动。等李有福和李贺春回来除了开心也为姑爷发愁了，东西一收拾太多了，一个人根本拿不了，还是李有福出主意：“老大家的，晓英第一胎，可能紧张，更想见到你，一会儿让老大赶毛驴送你去看看，顺便把东西捎上就行了”众人一听，可不是？光惦记了，反而脑袋不灵光。有了车东西又可以更多拿了!王氏又要去找东西，李有福挥手制止大媳妇，从自己拿出一小袋大米和一袋小米，核桃一篓，大枣一篮子。这些可是晓梅给李有福备好预防不时之需，看今天就用到了吧！“那爹您这俩天就去弟妹家吃吧，明后一天我就回来”王氏临走又不放心把李有福一人扔家里，最后嘱咐道。张氏忙应道：“大嫂放心，爹我们会照看的”。

王氏是两天后回来的，带回来的消息是，晓英除了有些孕吐，其他都好，见到母亲来看她高兴地直流眼泪，女儿倒是没多大变化，和公婆小姑小叔关系还不错，王氏提起的心这才真真的放回肚子里。生活在平静忙碌中走过，当村里有第一个孩子发烧出疹子后，平静被打破了。开始大伙没注意，小孩子出疹子很正常，等疹子出来了就好，没想到等身上疹子都出来后不但没好上面又长出水泡，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大人这才着急，忙着叫大夫，这一请大夫才知道生着病的孩子越来越多，这不是疹子而是天花。古往今来人们对于天花有种有生俱来的恐惧，天花几乎等于死亡。而且村上又有几个孩子在发烧，这下大伙恐慌起来，村里气氛立马儿紧张的让人透不过气！大人都不在让孩子们外出，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学校当然停课。

李有福忙得团团转，现在村里已经有五个孩子在发烧出疹子，第一个尤为严重，索性还没有听说在学校幼稚园的孩子有症状，这让晓梅大大松口气，仔细打听后，这几个生病前都出过村子串亲戚。而亲戚家所在村子也有此类病，经大夫确诊这五个孩子生的是俩种病，第一位是天花，其他得的是麻疹，天花不好治愈，当时可以说无治，麻疹如果护理得当是可以治愈，就是会留下斑点，也就是俗话说的麻子。上面很快派下大夫，严控的天花的病人及接触者，连夜给村上开会，让村上宣传病人隔离护理注意事项，村民主意事项及预防措施。李有福怕自己一下子记不住，也让停课在家的晓兰晓梅姐妹俩来开会，作为村上宣传人员。当然这事晓梅也是乐意之极。正想用什么来帮助村民呢，这个身份很正当。

68.汤药

连夜村干部又召开会议，决定明天开始各家抽人手，一部分人清理街道撒石灰消毒，另外分出几个人把已经感染天花麻疹那几家隔离不再与任何人接触，为了减少传播途径，村里养的鸡鸭尽量圈养，不得乱跑。临时再培训几位向群众讲解怎样预防和保护好自身安全知识，着重讲明以下几点：先把自家卫生做好，用石灰清扫屋内屋外，屋内每日通风，水要经过烧开在饮用，尽量不要出村与外人接触，勤洗手吃熟食，村上会购买中药让大伙预防。几方面一安排，眼下就急需的是石灰和中药。李有福和王守成商议后决定让李贺春和李富春去买石灰，因为村上没钱李有福先让大儿子去和灰场商量能不能赊欠，等夏粮下来还粮食。当然背地里也让儿子把钱带上，万一赊不来也不能不买石灰不是？中药有李有福亲自去镇上弄，李有福心里有底，之前已经和孙女商量好就用空间的板蓝根加空间水给大伙喝，前几天李晓梅就一直想用什么中药要预防麻疹天花，好像前世有流感什么的就让喝板蓝根，板蓝根有清热解毒功效，当然那时喝的都是中成药了，现在只能现煮。空间里板蓝根种了不少，又让李有福请教了下来的大夫，喝板蓝根水应该有预防作用。如果加上空间井水是不是效果更好呢，晓梅也是请教过中医了，顺便开了清热解毒的预防药剂，空间有的不需要购买，空间没有的还是要买上一批。东西就在空间，只是需要走个过场。开完会个人领任务都去忙活，李家三口也赶车离开，争取等天亮能赶回来。

天亮后李有福先回来，进家后和李晓梅把空间里预备好的药材拿出，用推车推到村部。上午晓梅带着晓兰和李有福找来的俩位大婶在新建的村委院内支上俩口大锅煮板蓝根中药汤，张氏也想来，被晓梅制止住，家里还有两个小的，看着不能让他们乱跑，真染上天花后悔都来不及！熬药的水都是提前加好的空间井水，刚一开锅，药味就飘出来，也引来一批批等着喝汤药的村民。病一蔓延村上早就恐慌，一听说有预防的药，谁不着急！都想快喝上别被传染上。开始王守成没让说出去，但总有透风的，院内一熬上药就有人端盆探头探脑的看，药味一传出来村民更是坐不住了。纷纷围拢上来，相互一打听知道这是预防药都急了，回家取盆的端碗的，占地儿的，李晓梅见不是个法儿，一会儿再人多了说不定能把锅抬走！“姐你去找爷爷，让他在派几个人维持秩序，不然非乱不可！”晓梅低声对晓兰说道，晓兰点点头离开。“大侄女，这药啥时能熬好？我家小子看着不对劲，一会儿好了的先记着我们”一位大婶讨好的笑着对晓梅说。“我家也是呢，我可是先来的的先给我”一位大嫂很不愿意的看看哪位大婶，有变成笑脸对熬药的晓梅说。另一位不干了“怎么着，你们急，我们还急呢？我可是第一个来的”

晓梅这个头疼，“各位大婶大妈，谁也不用挤，人人都有份，不过先记着小孩子喝，剩下来的是大人份，想快点就先排队，一会汤就好了，一个孩子一碗”大妈们都在吵，哪有人听晓梅的！咣咣、、、一阵锣响后，众人立马安静下来。都扭头看向声音处，李有福轻轻嗓音大声喊道：“乡亲们，药人人有份，谁也别急，每家一个代表端盆领药，这次疾病传染的主要是孩子，先给孩子用药，先排队在李晓兰那里登记领药，不排队药就不发，不是我们不给你们，是你们再耽误时间”李有福说完也不理众人。大伙一看等也不是事，谁都想拿到药，排队吧！晓兰在面前摆上一张桌子，一家家登记再发药，俩口大锅分头煮也快！村上孩子本不太多，等到中午孩子的份就发完了。下午是大人的，有了上午经验，下午也快很多，孩子喝上药汤，大人也放心不少等，下午就比较轻松，甚至有的人干脆就在当场喝了，不时引起众人哄笑。能笑就好，晓梅捶捶累了一天的胳膊腿，希望能有效果！

那五家也让人送去熬好的汤药，要和常人喝的不同，是上面下来的医生开的药剂，晓梅只不过把熬药的水换成空间井水，让药效更好些！就是不知道对天花麻疹能不能起作用，空间水是能增强抵抗力的，希望那五个孩子尽快摆脱病魔吧，第二天她又送去一次，天花的孩子没明显作用，倒是麻疹的那四个烧退下不少，身上红点没在扩散，有好转迹象。晓梅心下一喜，能救四个也不错。

村里各项事情做的都很到位，接下来三天每天都这样给各家派药，除了那五家没再有孩子出现症状，大人心才稍安。李有福见汤药有效，很是大方的送给西上坨一布口袋药，晓梅请求去教熬药，主要是想在汤里面做些手脚，怕效果不理想。王氏一直担心怀孕的闺女，想接闺女回来，但是村上有规定，不许任何人留外村人进村，没特殊情况也不许任何人离开村子后回来，怕把病毒带回来，因为关系到每个人的生命，只要把利害关系说清楚，大伙都很理解，也相互监督，谁都会把自己的命看得最重要。

晓梅也知道大伯母的心情，但是她知道这次病毒感染者大多数是孩子，大人应该没事，为了让大伯母放心，晓梅借口去办药材还是偷偷来大堂姐婆家，与堂姐公婆寒暄后姐俩才坐下说话，大堂姐很是担心的问“晓梅，你怎么来了？这几天闹得可厉害了？家里没事吧？”晓梅一笑道：“咱们村还算好的，只有几家生病，我这不是买药来了，顺便看看你，大伯母可担心你了”“我这里还算安全，你姐夫也给我们弄来预防药，我们都喝着呢”晓英道，“你们没事就好，各村都戒严出入很严，我也想打听一下咱家那边，就是一直得不到准信，你来了我就放心了”。

“堂姐放心，我还给你们带来我们自己熬的药，很是管用，村上喝了后就在也没人被传染上，先带了几罐，你们先喝着，还有药材也可以自己煮，喝一个星期就成”“那成，回去告诉他们不用担心我，我这里很好，家里东西都有别再送来了”晓英很是佩服王氏，真能倒腾，隔阵子就会让李贺春送些东西来，吃喝用能想到的都往这里拿，弄得王强爹妈一脸尴尬，难道自己家过得真的很穷吗？也没饿到儿媳妇！自己家可是待儿媳比亲闺女还好。晓梅呵呵一笑：“大伯母惦记你，家里反正有，你就收着吧！”与大堂姐家告辞后，晓梅赶着毛驴回家，一路上显得萧条很多，即使开春一派生机盎然，路上却没几个行人。空间药草还有一些，晓梅准备尽自己所能为百姓做点事，于是把空间剩下的药材全数搬到车上，赶毛驴送去乡里。晓梅也不多话，只是嘱咐好接受的人员，这些药材能起预防作用，不是用来治病的，可以分发到各村。

晓梅也细细打听了一下各村情况，乡里工作人员看在她献出药材的面子也没隐瞒，情况不乐观，现在多数村庄都有传染，染病的几乎都是孩子，麻疹还好死亡不多，病愈后只是留下斑点，天花却是要人命，现在初步统计上报死亡的大约有二百多人，药材很缺乏，现在又正值农耕，没那么多人力物力投入抗病当中，能做的大家都在尽力做。晓梅知道最后差不多死了五六百人样子，都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落后的年代落后的医术，后世孩子出生就打上疫苗，什么天花麻疹早没影了！现在怎么办？难道就看着孩子们一个个失去生命吗？晓梅有种无力感，心情很差，也很悲哀。能做的都做了，尽人事听天命吧！

69.地老虎

晓梅回来后也把外面情况说了一下，又向大伯母说了堂姐情况，知道自己闺女没事，王氏这才把提起的心放下，“没事就好，你堂姐胖了没有？”　“堂姐好着呢，吃得饱睡得香，年底你就等着抱外孙吧！”晓梅没敢多说外面情况，何必让家人也跟着揪心呢？抽空晓梅又和李有福说了说外面，并把药材送出去的事也告诉了李有福。“这事办的对，可惜我们在空间里种的药材太少，不够这么多村子用”李有福很遗憾地说道，如果早知道会出现传染病就是把整个空间种上药材也值得。“爷爷也不要难过，我们都在努力，希望病情尽快控制，不然真不知道要死多少孩子，地里的农活还不能耽误，我看地里庄稼处的很好”晓梅转移话题安慰着李有福，说到庄稼李有福面上露出笑容，“可不是呢，我这几天在地里看了一遍，苗长得很壮，再追追肥今年一定丰收”。李有福眼前仿佛看到丰收景象，一脸陶醉。晓梅心里苦笑，爷爷那里知道接二连三的灾难会降临这片土地，我该怎么办？不能眼看着到手的庄稼全泡汤！差不多就这时候棉田地老虎就要泛滥成灾，大片棉田没剩下几颗苗。想到此，晓梅忧心忡忡小心的问李有福：“那个，爷爷，咱村棉花长出多大了？”　“快有三寸高了，苗长势不错，就是有死苗不知道怎么回事？看来需要补苗”　“爷爷不看看是什么原因出现的死苗？”晓梅追问，心里知道地老虎（当地也叫地蚕，主要啃食植物苗期根茎，是危害农作物主要害虫）随着温度上升，出来活动了。“没怎么注意，应该是地老虎吧，没几颗补补苗就成”李有福没觉得情况严重，每年这种情况都有，也没多大伤害。“爷爷如果地老虎成灾了会怎样？”“成灾了苗都没了，那不就绝产！”　“所以我觉得还是好好看着点，先把地老虎弄死，省的搞破坏，再补苗也晚了，说不定土豆地里也有呢？”晓梅还是不死心，真到成灾的时候那就晚了！想想又道：“爷爷你说空间水都能把鱼和动物引来，如果我们在地头挖坑房点空间水能不能也拔地老虎印出来？”李有福点头道：“试试也行，说不定省事了，一个个在地里找可不容易”正好我有空咱们找自家棉田试试！”

很简单，李有福到田间地头挖了一个深坑，晓梅挥手加进半小桶水。地老虎属于夜间活动，弄好后就不用管了，等晚上过来看看成效。到晚上10点左右，李有福喊着俩个儿子和晓梅提着马灯来到地头，李有福举灯一照大吃一惊，嘴张开就没合上，李贺春李寿春李晓梅也探头一看，好家伙！里面一坑底相互攀爬蠕动的地老虎，“爹！不对劲！怎么这么多的地老虎？每年可没这情况！”李贺春问。“是啊，天灾啊！”李有福深深叹道。“这怎么办？地老虎不消灭庄稼也要绝产！”庄稼人没了庄稼苗，这不是在挖心吗？李寿春也追问。”你们先抱点柴火，把坑里的地老虎烧了，其他活期再说”李有福真的不能淡定，幸亏今天有孙女提议，不然等地老虎成灾了，就不好控制住，损失也不是一星半点。想到此，李有福深深看了一眼这个孙女，想象过往，每次是事情关键时刻基本上都能找到晓梅的影子，看来这个孙女有她自己的秘密，以后孙女在说什么一定好好听听，个人秘密他不想多问，只要对李家有利就行。